随着低空经济上升为国家战略,低空安防和拒止无人机“黑飞”,已成为国家安全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。今年8月3日,北京市政府宣布北京全域为无人驾驶航空器管制空域。国家发改委李春临副主任在9月11日国新办会议也表示,低空经济是新生事物,要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实现高质量发展,管住的才能放得开。11月12日,《人民日报》刊发中央军委副主席张又侠署名文章《高质量推进国防和军队现代化》,提出当务之急是统筹网络信息体系建设运用,加快无人智能作战力量及反制能力建立。
在一系列政策导向指引下,今年全国各地无人机反制设备和平台的采购量迅速攀升,从全国招标公示平台搜索“无人机反制”关键词就可以看出,平均每个月招标和中标公示数量都达到数十个。采购单位包含了公安、部队、机场、电力、石化、铁塔、监狱等大量关键场景。考虑到有些敏感因素存在,实际采购量应远高于此。
然而,需要拒止“黑飞”的场景都十分重要敏感,反无人机技术是否可靠,除了反制效果以外,自身技术是否存在安全漏洞,眼下成为了一个极其重要且容易被忽视的问题。敏感部门一旦使用了技术来源不明的设备,一旦这些设备中存在预设的“后门”或特定触发机制,可能导致整个低空安防系统在关键时刻失灵甚至被反向利用,存在巨大安全隐患。
令人担忧的是,2024年5月24日加拿大创新、科学及工业部部长Francois-Philippe Champagne发表的一项声明并未得到国内重视。声明指出,经过加拿大国家安全审查,渥太华已下令勒令两间由华人掌管的科技公司解散--Bluevec Technologies和Pegauni Technology,并停止了这两家公司在加拿大的一切业务,其中Bluevec的主营业务是无人机的探测、识别与反制,Pegauni的主营业务是无线安全产品,官网已无法打开。具体解散的原因加拿大官方并未公布,但决定是由加拿大情报部门参与做出的,直接表明这两家公司对加拿大国土安全造成了威胁。在加拿大政府的持续追查下,发现Bluevec的最大客户为北京某从事CRPC技术的无人机反制公司,且三家公司都在2018年成立。2024年低空热度起来后,该北京公司又在洛阳、无锡等地设立了多家同类关联公司。
在2024年5月以前,北京公司每年向Bluevec支付数百万元技术服务费用。根据当地媒体引述,Bluevec创始人为加拿大籍华人,之前是加拿大一家无人机探测公司首席技术官,指透过举报人公司的前雇员窃取机密资讯,向北京公司出售测向代码(不确定信息来源是否真实,仅为当地媒体引述)。据金融市场知情人透露,该创始人在2024年5月后通过北京公司一次性获利套现1.2亿人民币,但其母亲依然间接持有北京公司股权。
根据这家北京公司的官方公开宣传材料,该公司服务了大量敏感场景案例,甚至还有部分图片显示的是北京敏感区域。根据官网信息显示,公司核心技术是CRPC(认知无线电协议逆向解析),突破了控制层解析协议,且成为了国内CRPC技术的创导者。但从国家知识产权局官网查询,并未查询到任何与关键词“CRPC”或“无线电协议逆向解析”关键词相关的知识产权信息,是否有理由反向佐证加拿大声明的事实存在,以及确实存在某种未公开的技术路径转移。加拿大政府做出审查后,Bluevec虽然关停了,但类似技术合作路径是否还在延续,可能也需要未来靠时间去验证。
值得注意的是,国内对于低空安防设备的技术来源审查机制尚不完善。现行标准主要关注设备性能而非技术来源安全性。在当前国际斗争复杂形势下,相比芯片半导体、软件技术、高端装备制造等领域对完全国产化的重视程度,低空安防设备的可靠性风险、技术来源风险、“后门”风险等极易被忽视。
以此事为引子,希望国内相关部门能够引起重视,在低空经济在快速发展过程中,低空安防技术是把双刃剑,意味着该技术既可能保护低空安全,也可能成为安全体系中最脆弱的一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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